最幸福的日子--小鸟回家了之六

原创：吴振洲

一 中国之行圆满结束

6月10号，我的小鸟儿圆满结束回家之旅。在不到三周的时间，姐妹俩从北京到天津，从西安到江西，从深圳去上海，最后回到北京。一路上，亲戚们像接力赛一样，各个站点都有热情洋溢的安排。一共有50多位亲戚加上江西老家的友人，合计60多人。我这两个美国孩子对中国各家的亲戚称呼应接不暇，以致思思把我的上海姨公误称为“姨姑公”，成了“小鸟回家了”的笑话之一。

大女儿思思当天离京返美，现在已回到美国开始上班。小女儿依依周日去北大报到，延续她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汉语课程。我这只老鸟完成迎送小鸟回家的任务，周日晚从北京坐火车回深圳，一早到办公室上班。

上图是思思在波士顿上班的地方，他去年拜访过他们在伦敦的办公室，这一次上海之行还去了他们在上海的办公室。他们公司专做数字媒体广告，思思是市场战略分析师，能几分钟内对一家网站做出内行的判断，让我刮目相看。

依依小的时候，在美国总是假装肚子疼，不肯去读中文班，现在主动学习汉语，今非昔比。她毕竟是美国人，一旦决定了，敢于尝试，不怕说错话，中文进展神速。有一次，我们私下说她听不懂我们正常速度的汉语对话。她插嘴说，“你们别以为我是笨子（人），你们说的我都能听懂。”众人大笑。

我转送朋友给依依挑选的国学书籍。十年前我读过民国老课本，图文并茂，语义清新，让我心生羡慕。现在我的孩子大了，能从这样的书籍开始认识中国，也算圆了我的梦。

二 现代上海美不胜收

带着孩子游玩，对我这只老鸟，也是开眼界。上海更是特别。我出狱当月来过上海，当时我还在云里雾里，不适应，晕高。这一次和小鸟们一起住在上海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得以看到中国最美的夜上海全景，美不胜收，赏心悦目。

依依兴之所至，即兴在酒店便笺簿上作画，落款吴若祎。她还是喜欢我给她名字以前取的字“祎”（人名，美好之意），不喜欢自己的我后来改的“依”字(取其“杨柳依依”之意)。

依依因为在哥大修城市规划的课程，专门选择参观上海城市规划展。上海最近十年的发展是整个中国的缩影，思思对中国的发展深有感触，说大概每五年回中国一次，每一次都有很大变化，但美国还是老样子。

当然，她们对中国的发展保留自己的意见，关注城市化的一系列负面问题。她们都关注环保，迫切要求我在公司提倡垃圾分类。但是我提醒她们说，中国有自己的发展规律，比如中国收废品的人对垃圾的回收利用率绝对不亚于美国大众环保意识下的垃圾回收利用率。后来这两个美国孩子亲眼见上海街头收废品的推车，上面堆满了废旧纸箱，才信以为真。

三 近代史宣传画博物馆

带孩子去了西安，又去了老家，算是认祖归宗。来深圳和上海算是认识现代中国。我们专程去了上海的宣传画博物馆，Propaganda Arts Museum，是依依的哥大同学推荐的，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地下室里。正是在这里，孩子们认识了近代中国。

展现在孩子们面前的宣传画，有民国的、建国初期的、文革的、改革开放的。这个展览给孩子们的强烈震撼，不亚于夜上海的美景。她们惊讶地看到新文化运动时期的女性裸体化，面对文革时期的各类宣传画面久久不肯离去，特别是下面这幅大字报，我费尽了口舌翻译，结合我们的家族历史，才让他们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

下面的一张图片是他们和宣传画博物馆的馆长交流。聊天后才知道，馆长先生和哥大东亚系及哈佛燕京图书馆很有渊源。

四 上海租界

中国地大物博。我对孩子们特别强调，说中国本身就是一个大陆（continent），各个省就是一个国家，不过和欧洲不同，中国的各个省用的是同一种语言，不需要签证，不设边境，可以自由通行。我带她们到上海的法租界，她们看到异国风情，典雅幽静。

她们来到街边的小店铺，对小物品爱不释手。一路上类似的小店星罗棋布，让小姑娘们流连忘返。

离开上海的前一天，我的阿姨把两个孩子带到原来居住的杨浦区杨树浦路，现在还没有拆迁的老房子。进到里弄，她们才算彻底明白，一个30-40年前的中国是什么样子。可惜我当天没去，她们拍的照片又没有及时给我，只好等以后再补充。

五 北京胡同

后来她们去北京，当晚去看了音乐剧《聂小倩与宁采臣》。我专门安排了另外一种住宿，是西城区什刹海附近专门以皮影戏为主题的酒店，在胡同深处，汽车很难开进去，附近的建筑全是低矮的老屋子，这里和上海的法租界相比，古雅庄重，也更加贴近地气。

当晚，依依兴致勃勃，涂画皮影人物像数枚，并珍藏在小荷包中，送给老鸟做礼物。

酒店附近就是恭王府，再走一点路就是什刹海。依依在附近的清真小吃店吃牛肉拉面，价廉物美。她钟情筷子把面条一直往上拉的感觉。

六 小鸟回家了

我在监狱的时候，开始学习自己给自己理发，用两面镜子，拿着小的安全剪刀和狱友借给我的电动推子。后来在我出狱，被美容厅动辄拉去按摩搞怕了，专门买了高级电动推子，想故伎重演，但我忘记买镜子，只好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自己给自己理发。因为老鸟给自己理发很难看，思思毛遂自荐，居然把老鸟的头成功修理一番。

夜晚她们在我的卧室两旁的房间已经入睡，我沉浸在幸福之中。

七 家者佳也，家者甲也

在孩子回来以前，我就征求了她们的意见，做了精心策划，事先拟好一份行程安排文件。我在照顾自己工作的同时，尽量安排周末的时间与他们在一起。第一个周末安排了西安到江西，第二个周末安排了深圳到上海，第三个周末安排依依到北大报道。一路陪同下来，我一直没有时间更新我的博客，现在才做弥补，分享给亲友同仁。

2015-06-16首发于吴振洲先生新浪博客：老吴重返人间